文丨历史求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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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24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东风-31弹道导弹泄密案的两名犯人作出判决，以间谍罪判处郭万钧、沃维汉二人死刑。

一起中国特大间谍犯罪案在落下帷幕的同时开始见于各大报纸头版，间谍郭万钧才为中国人民所知晓、唾骂。

那么，犯下叛国间谍重罪的郭万钧又是如何被国家发现并抓获的呢？

东风-31首次亮相阅兵

在1999年10月1日这天，不仅是中国的国庆节，当年也正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50周年，具有十分独特的纪念意义。

国家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了盛大的国庆阅兵和群众庆祝游行活动，在这一场大阅兵上，东风-31弹道导弹首次展现在人们眼前，无数中国人民都在为祖国的强盛而欢呼，让受邀来贺的世界各国嘉宾代表也深受感染，满脸笑意。

但当时美国和欧盟的驻华使节在阅兵盛典上面无表情，仿佛对于中国亮出的新型大杀器毫无兴趣。

要知道，阅兵盛典举办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震慑对手，不仅中国是这样，世界各国皆如此。

而我国的东风-31弹道导弹在研发之初就是以美国为假想敌、以打击美国本土为目标的，研制成功之后对外宣传上也一直都是能够直接打到远在太平洋东岸的美国。

美欧两方对此显得一点也不担心，这很难不引起国家的注意。

随后不久，台湾方面又在记者招待会大肆宣称中国大陆方面的东风-31导弹根本就是被人高估了。其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威胁不到美国本土。

即使是美国与台湾方面在虚张声势，中国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中央认为作为绝密的东风-31导弹相关信息极有可能遭到了泄露，遂秘密成立专案组着手调查，对参与东风-31导弹工作的所有相关人员进行筛选侦查。

一段时间过后，一名国安局侦查人员报告的消息引起了DF-31泄密调查专案组的高度重视，矛头直指东风-31弹道导弹的副总设计师郭万钧。

卖菜小贩无意之中立奇功

一天，郭万钧的妻子去到家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正要付钱的时候粗心大意的她不慎把夹在人民币里的百元美钞掉在了地上，菜贩子见了感到十分新鲜好奇。

当时信息不发达，小贩也没出过国，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钱。

一番询问之下郭万钧的妻子才解答了他的疑惑，菜贩子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美钞，美国人的钱。

当天晚上，这名卖菜小贩回到家里，聊有兴致地跟家里人说起了郭万钧妻子持有美钞的事（街坊邻居都认识）。好巧不巧，他的儿子正是一名国安局侦查员，但国安局的身份是机密，父母并不知晓。

在国安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他早就养成了对特殊事情异常敏感的职业习惯。这件事直接引起了小贩儿子的注意，他对郭万钧妻子持有美钞的事比他的母亲还要好奇，于是仔细听母亲说完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这件事让小贩儿子感到疑惑，他知道郭万钧是国内的技术专家，而且他和家里人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海外，这美钞从何而来？而且在国内他拿着美钞也没用啊？

再结合局里最近在密查售卖国家机密信息的间谍，他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于是将此事向上级汇报。

局里得到报告之后，立马向东风-31导弹泄密专案组传达。

在获得这名国安侦查员提供的信息之后，专案组第一时间就针对郭万钧最近的外出活动、社交朋友圈展开了调查。当然，一切都在暗中悄悄进行，都是在没有打草惊蛇的前提之下。

不久，专案组指示将侦查范围扩大到郭万钧一家人，这个决定很快取得了成效。

侦查人员在银行调查郭万钧亲属的账户之时，发现了重大破案线索：郭万钧一家长期以来一直都有到银行将美钞兑换成中国的流通货币人民币。

而且郭万钧一家十分狡猾，上银行兑换货币的事郭万钧从来都不去做，转而让他的妻子、女儿甚至女婿等亲属去兑换，一家人轮番上阵，防止引起银行职员怀疑。

根据其长期持续兑换人民币的情况，专案组作出研判，认为郭万钧家中可能还藏有数量相当可观的美金。

但他们却没有在银行账户的记录中查到郭万钧一家所持有美钞的来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经他人之手亲自转赠了。

持有源源不断且来历不明的美钞，DF-31弹道导弹副总设计师，国家导弹技术专家郭万钧因此被国家专案组列为重点嫌疑对象。

郭万钧泄密的中间人

郭万钧，黑龙江哈尔滨人，1942年出生，曾就读于国内顶尖院校南开大学，攻读物理专业，后来成为国家导弹技术专家，直接参与到东风-31导弹的研发工作当中，掌握着大量的军事机密。

后来，他在老家的一场社交活动上结识了一个名叫沃维汉的人，一番寒暄之下，才知道二人之间竟然还有着一层远房亲戚的身份，两人遂一见如故，交情逐渐加深。

而这个沃维汉，当时已经受雇于台湾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前身为臭名昭著的国民党军统局），是一名暗中潜伏的台湾间谍。

沃维汉小郭万钧6岁，他是黑龙江齐齐哈尔人。1984年他从中科院生物物理所毕业之后，顺理成章地接受生物物理所的聘用，留在所内工作。

在国内工作了三年之后，优秀的沃维汉获得了国家公派留学的机会，飞往欧洲发达国家德国留学。

相比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的百废待兴，德国可是老牌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其建筑向来向西欧的其他发达国家一样，以华丽精致，雍容华贵的哥特式、巴洛克式风格而享誉海外。

来到德国的沃维汉，很快就陷入繁华的都市之中无法自拔，希望能长居此地。

而与他共处一屋的室友当中，就有一个来自台湾的同学，这个人敏锐地捕捉到沃维汉平时的对话当中无不体现着对西方发达国家的赞美以及祖国的厌倦，于是他觉得沃维汉是一个可以策反之人。

这名台湾室友在几次不露声色的试探之后，决定出手，亮出了他的真正身份台湾国防军事情报局特工的身份，尝试着拉沃维汉下水。

他向沃维汉表明，如果能够向他提供中国大陆的相关情报，就能得到丰厚的报酬，越机密、越多则报酬越丰厚，甚至还能帮沃维汉及其家人拿到奥地利的国籍。

不出所料，沃维汉面对突如其来的金钱诱惑，当场就同意了，向这名台湾间谍室友告知了一些情报，同时他也成为了一名台湾间谍。

1991年，沃维汉顺利从奥地利某大学毕业，取得了博士学位。但他并未第一时间回国，而是滞留在奥地利从事商业，还将妻女接来奥地利生活。

再后来，沃维汉因在国内有事，才回到了齐齐哈尔，也是在这期间，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郭万钧，也得知了郭万钧导弹技术专家的身份。

蒙受金钱蛊惑的中流砥柱

结识郭万钧之后，深知有利可图的沃维汉将消息上报台湾军事情报局，得到了台湾方面重点联系的指令，于是沃维汉时常到访郭万钧的家尝试与其拉近关系。

沃维汉受到台湾方面的大力支持，伪装得十分富有，又是开高档进口小汽车、又是西装革履的海归精英，再加上沃维汉十分热情，每次上门总是带着礼物来，很快就卸下了郭万钧的心防。

当时国内发展滞后许多，因此研究人员的工资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而言是比较低的，而郭万钧在看到沃维汉如此富有之后，难免面露羡慕之情。

而沃维汉敏锐地捕捉到了郭万钧的情绪，他觉得时机已到。这一天，沃维汉直接告诉郭万钧他也可以变得很富有，只要说出他在国家导弹研发部门的机密资料，就能拿去换取钱财。

郭万钧被金钱迷惑了双眼，便告诉了沃维汉一部分跟东风-31导弹相关的军事机密，一开始只是些相对而言不那么重要的，渐渐地郭万钧见无人察觉，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将导弹的重要技术机密也泄露了出去。

期间，郭万钧还主动为沃维汉排忧解难。因为沃维汉学的是生物，对导弹专业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郭万钧便充当起了沃维汉的老师，一点一点地给他科普导弹知识。

沃维汉不仅听得认真，还拿起了笔写下记录，将郭万钧所授内容全部记录在册，可谓细致入微，面面俱到。

后来，沃维汉亲自把这些笔记带到海外，在欧洲交给台湾军情局，台方又转交给美国，告知沃维汉美方非常重视。

沃维汉也因此先后获得了台美40多万美金的情报奖励。

而郭万钧在自知充当叛国间谍的情况下，亲口出卖国家军事机密得到的金额却还没沃维汉多，只有沃维汉转交的几万美元以及手表一块，相对于沃维汉的违法所得，可谓小巫见大巫。

国家专案组雷霆出手

将郭万钧列为重大嫌疑犯之后，国安局为了防止他泄露更多的军事机密，决定实施抓捕行动，将其控制起来。

这天深夜，专案组突袭郭万钧家。可刚刚破门而入，察觉到动静的郭万钧冲到客厅，试图在武警的眼皮子底下将家里的电话座机给砸坏。

此举自然也被行动人员察觉，当场将郭万钧按在地上，制服他的同时一把夺过了电话机。

果不其然，专案组在郭万钧家发现了大量美钞，于是将其带回审问。

郭万钧显然知道出卖国家军事机密，成为间谍、叛变国家的后果，在整个审讯过程中，郭万钧默不作声，明眼人都知道他心中有鬼，但仅凭在他家里搜出来的美金却也不好判他。

专案组于是转而关注抓捕郭万钧时他试图砸坏的那台电话座机，在其中发现了疑似郭万钧与间谍联络的暗号：

第一通电话打过去响声之后直接挂断，不要等人接通；第二通电话则需要等对方接通，三秒之内主动挂断，第三通电话则像第一通电话一样。

国安人员也照做了，但很可惜，没有收到对方的回电，案件线索再次中断。

专案组决定同步多项举措广撒大网，揪出潜藏的间谍：

首先就是让导弹研究所邀请记者采访，将郭万钧被任命为新型导弹项目总设计师的伪报广而告之。

接着派侦查人员伪装成电信局的工人，假装在郭万钧家里帮他修电话机；同时在附近安插覆盖郭家的眼线24小时监视情况。

其实，沃维汉此时已经跑到了机场。

原来，电话机的暗号是对的，但沃维汉早就给郭万钧打来电话，发现没人接，于是怀疑东窗事发的他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逃。

但就在沃维汉在机场候机时，无意间在机场电视上看到了郭万钧受任新导弹项目总负责人的消息，一番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回去郭家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试探一下郭万钧是否走漏风声，他向郭发去了电话机暗号，24小时坚守的国安人员立即按照暗号作出回应，这才让沃维汉稍许放心。

于是，沃维汉放心地走进了国家，被国安人员当场抓获。

国家特大间谍案，东风-31弹道导弹泄密案终于告破。

结语:

一审被判死刑之后，郭万钧和沃维汉二人竟还不知好歹，不愿服从死刑判决的他们提出了上诉，但其犯罪事实确凿无可争辩。

2008年1月29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一审原判，同年11月28日，郭万钧与沃维汉被执行死刑。

而在死刑的前一天，二人依法得到各自妻女亲属的探视，不知道见上家人最后一面的他们对自己犯下破坏中国军事安全，危害中国人民的滔天罪行作何感想。